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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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那少年破烂的衣衫下,是藏都藏不住的自卑与怯懦。
亲生母亲在他幼时便离他而去,父亲只会在他病的不能自己去医院时,给他留下勉强够治病的钱。
没办法,穷人的孩子,只能早当家。
放学后,当别的同学或在路上打闹或在嬉笑声中归家时,他要在天黑前赶回家,喂家里的猪崽和水牛,然后趁着月色,拿着家中的烂竹篓去田里抓黄鳝。
周末的时候,还要冒着被狗和蛇追咬的风险,去几里开外的河里钓鱼。
那时,他最开心的事,只有两件:
一是,父亲没有把他用来换学费的黄鳝卖掉去买肉和酒;
二是,晚上坐在煤油灯下写作业读书。
宋濂讲:“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是啊,只要能读书,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人后的苦能勉强吞下,人前的尊严又该如何维护?
无数个时刻,他都差点被家徒四壁式的贫穷压垮:
当课程上到一半,却因拖欠学费被老师叫出教室约谈时; 当雨天无伞湿漉着上课,屁股后面沾满了污泥时; 当夏天光着脚走在滚烫的路上、冬天穿着破旧衣服穿过那条长长的过道领作业本时; ......
“把书念下去,然后走出去,不枉活一世。”
说到这儿,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
是的,他就是这两天刷屏朋友圈的那位中科院博士——黄国平。
2017年,从中国科学院大学毕业后,赴腾讯就职。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如今,他已是腾讯人工智能实验室“腾讯AI Lab”的高级研究员,继续在向自己的目标靠近,还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学生。
02
他穿着最普通的保安服,脸上却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
毕竟,在这之前,他穿的永远只能是哥哥们留下来的旧衣服。
作为家中老小,初中毕业之后,他就留在家里帮父母务农。
直到北京一家保安公司来招人,他才离开了祖祖辈辈都没能逃离的大山。
而这一年,他才17岁。
17岁,当稚嫩的你我还在父母的庇佑下抱怨学业的繁重时,这位同样稚嫩的小伙却早已失去了学习的机会、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但是,这一切都没能磨灭他读书的热情,他内心始终有一个声音在高声呐喊:
“我要改变,我要学习。”
在这个念头的强烈驱动下,他去买了一本英语书,开始自学英语。
白天站岗不能读,他就在夜班无人时大声朗诵;时间不够,他便主动申请连上夜班。
一天,英语系一位教授听到他读的英语后,笑着说道:“你这哪是学英语,粗听我以为你是在念德语呢!”随后,便给了他一张免费的英语听课证。
他感谢不已。
之后,学习更努力了:除了站岗就是看书刷题,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忙的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通过自考考上了北大法律系专科。
三年后,更是凭借13门课程全部高分通过的好成绩,拿到了北大法律专业自考专科毕业证。
他,就是被称为“北大保安第一人”的张俊成。
1999年,张俊成带着一纸北大毕业证和三大袋沉甸甸的书回到家乡,成为一名任课教师。
2015年,他开办长治市科技中等职业学校,主要面向农村孩子招生。
如今,他已从教二十余载,培养了数千名人才和大学生。
他说:“北大给我播下了一颗种子,我要把这颗种子带给更多的人。”
03
她时常梳着两个小辫,笑靥如花,总是和子弟学校的孩子们打成一片。
在教学实践中,她发现自己的学识不足以让她当好一名称职教师。
于是她日夜苦读、精进学问,终于在1988 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丽江教育学院中文系。
毕业后,这位东北姑娘就留在了云南教书。
一次,她的班上来了一个小男孩,父母都没了。
询问之下才知道:
他母亲因为生二胎难产而死,临死之前的唯一愿望就是想要见自己丈夫最后一面。
没想到他父亲竟被他奶奶拦住了,只因他奶奶觉得女人生孩子死亡是不吉利的。
结果他父母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就天人永隔了,这件事是他父亲心里永远的遗憾。
后来,他的父亲在一次犁田的时候躺在稻田里淹死了。
听完这件事后,她跑到男孩家里,想去看看他奶奶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没想到去了之后却发现: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勤劳、淳朴、老实,谈不上狠毒、也说不上奸恶。
只是因为从未走出大山,所以用祖祖辈辈都在遵循的迂腐规矩,毁了一个家;
只是因为从未读书识理,所以用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愚昧思想,害了三代人。
回去之后,她便萌生了建立一所全免费女子高中的想法:“女孩子受教育,是可以改变三代人的。”
于是,她便开始了长达12年的“行乞”之路:
在丽江街头,她讨到过钱、也讨到过路人的羞辱;
在企业门口,她求得过赞助、也曾被企业保安放狗咬到鲜血直流;
在家访路上,她发烧过、倒下过,还摔断过肋骨。
但当全国第一所全免费女子高中——华坪县女子高级中学建立时,她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值了”。
她的名字就叫张桂梅。
2011年,华坪女高首次高考,本科上线69名;
2019年,华坪女高一本上线率达到40.67%,本科上线率82.37%,排名丽江市第一。
迄今为止,她已帮助1800多名贫困女孩走出大山、圆梦大学。
如《感动中国》组委会写给她的颁奖词所说的那样:
“自然击她以风雪,她报之以歌唱;命运置她于危崖,她馈人间以芬芳。”
她的一生,如她的名字一般,是崖畔的桂、是雪中的梅。
04
是因为我听到过太多人抱怨后门与关系,见到过太多人身处沟渠就融于泥淖,也看到过太多女孩子早早嫁人生子后的潦草一生。
更因为,作为一个从大山深处里走出来、因为读书改变了一生命运的人,我深知:
藏在这三个人故事背后的,是关于普通人读书的3个真相。
我时常在想,作为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读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曾经我觉得是为父母争光、为家族添彩,后来又以为是为了让自己兜里有余财、心中有丘壑。
直到看到:
黄国平从一个连学费都交不起的怯弱少年,成长为中科院的博士研究生、腾讯人工智能实验室的高级研究员;
张俊成从一个初中毕业的保安,逆袭成拥有北大学历的职高校长;
张桂梅从一个小镇姑娘,变成一个时代的符号。
我才明白,原来,读书,是让我们跨越阶层的最佳阶梯、更是对抗后门与关系的最强利器。
就像知乎上那个问题——“读书对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影响?”的回答:
“读书,是最公平的可以选择未来生活的权利,它可以跨越阶层、对抗后门与关系。普通家庭孩子,想改变现状、提升阶层,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年少看书,每每读到车胤夏夜练囊盛萤、孙康冬夜映雪读书时,总觉得有点假:
两人皆生而穷困,一盏灯油无钱买、温饱尚且不可足,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来的心思读书?
如今,当我看到:
黄国平家徒四壁却依然坚持晚上坐在煤油灯下读书;
张俊成仅仅初中毕业却能在路灯下自学英语;
张桂梅“行乞”12年仍不忘教育的意义。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读书,是人在低谷时最好的投资。
因为读书,让你即便身陷沟渠、也能抬头看月;让你即使生于井隅,也能心向灿阳。
君不见祖逖矢志报国,闻鸡起舞;
君不见杨时潜心经史,程门立雪。
手上有书,脚下便有路;脚下有路,人生便有光。
所以,请别再抱怨生而平凡,别再不满家境普通,别总踟蹰前路迷茫…
去读书、去学习,去看头顶月亮、去追天上太阳。
在他们身上,我看到比十几年一贫如洗但仍坚持信念更可贵的东西。
那就是:一个曾经一贫如洗的人,在生活改善之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去改善这个世界。
来自于摆脱贫困、转身扶助贫困的黄国平;
来自于生于农村、最后回馈农村的张俊成;
来自于生而为女、一生教女育女的张桂梅;
他们走出黑暗,又回头照亮黑暗。
如鲁迅先生所说:
“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如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而在我看来,这就是读书的力量。
不必非要当道要津,富甲一方,成名成家。
只需追着光,靠近光,努力成为照亮脚下方寸之地的萤火。
足矣。
“我始终相信我读过的所有书都不会白读,它总会在未来日子的某一个场合帮助我表现得更出色,读书是可以给人以力量的,它更能给人快乐。”
夜晚的星星不会问为何这么晚还有人在赶路,时光不会辜负每一个用力生活的人。
这世上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白读的书。
点个在看,往后余生,愿你腹中有书,脚下有路,头顶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