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生命的躯体无法永存,但生命在追求坚定执着的理想的过程中,可以通过积极创造而走向不朽和永恒。
自我超越的最终效果和表现,就是人生的不朽。不朽,是人生价值的最高追求,是一个人完全超越了自我的结果。
要使自己的生命超越死亡走向不朽,要使自我价值的追求走向光辉的顶点,就必须有对人生理想的坚定而执着的追求。我们正是在这种追求的过程中使自己拥有为后人所称道和讴歌的伟大人格品性的。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认为中国古代伦理思想家的理论和实践探索给了我们以启迪。正如中国哲学家张岱年先生指出的那样,“中国哲学离宗教最远,从不探讨灵魂不灭之类的问题,而更注重生命如何以自己的创造和贡献达到不朽。”
早在《春秋左氏传》中就有如下关于人生如何才能达到不朽的记载:“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这亦即是说,立德、立功、立言是人生达到不朽境界的三个现实途径。事实上,我们可以发现,中国古代的圣人贤者孜孜以求的莫不和“三不朽”有关。
我们民族史上那些至今英名永存的人,如老子、孔子、李白、杜甫、苏轼、文天祥、李世民、严复、康有为、谭嗣同、孙中山、毛泽东、周恩来等人,无一不是以独特的创造和不懈的奋斗精神有关,或立德,或立功,或立言,或兼而有之,而使自己的生命永垂不朽的。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们理解了明代思想家罗伦的如下一段精辟之言:“生而必死,圣贤无异于众人也。死而不亡,与天并久,日月并明,其惟圣贤乎。”
也就是说,生命的躯体无法永存,但生命在追求人生理想的过程中,可以通过立德、立功、立言而使其精神走向不朽和永恒。
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做到以下两点:
01
必须使生命有一个坚定执着的理想
理想是人为自己设定的关于未来的最高目标。追求理想是人独具的特性,只有人能瞻望未来,也只有人能为了未来而斗争。有了理想,人的一切活动就纳入一个关于未来的目标之下,人也才能超越自己,走向不朽。
拜伦宣布:“我一定向所有向‘思想’作战的人作战。”乔治·桑起誓:“面对不公正,我绝不会若无其事,处之泰然。”当欧洲中世纪的精神压迫,造成许多人的自轻自贱的时候,目睹塞维特斯因“思想罪”而被杀害的卡斯特利奥,在宗教裁判所的巨大阴影下愤怒疾呼:“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为了捍卫思想自由的权利,他向“用物质甲胄保护着的”庞然大物挑战了。
当偏见和迷信企图永远左右世界,宗教裁判所密布欧洲,告密者像草一样蔓延之时,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却使布鲁诺胸中充溢着英雄的激情。他憎恨使人变得愚蠢、渺小的一切,他不顾后果地以“渎圣的勇气”一吐真言;并积聚起自己的全部力量,猛虎般扑向一切迷信,决心把迷信撕得粉碎!
人们追求理想的道路是艰辛的。但是,尽管有千难万险,人类总能在失望中奋起,人类的理想总能冲破窒息它的黑暗氛围而再生。
02
在理想的追求中
必须具有积极创造的精神
正如前面所论述的一样,创造是使现实世界成为一个自强不息、未来与过去既相继承又永远斗争,每个瞬间都在翻新、都在生成不止的世界,正是人所独有的创造性构成了人的基本价值,正是创造使人生活在“意义”的领域,即走向不朽。
张岱年先生在其《美与善的探索》中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有光荣的遗留影响是不朽,譬如木不朽而有香气。有卑劣的遗留影响谓之甚朽,譬如木甚朽而有臭气。无遗留影响谓之朽,譬如木朽而无气味。”
所以,“不朽的标准在创造,即在所立”,如有创造贡献影响后人,千百年后人犹受其益,被其泽,服膺其训教,怀念其功德,仍有一种力量能激发人的精神,能引导人的生活,即等于仍生存。造纸的蔡伦,活字印刷的毕昇,都是因创造而名垂千古。
应该承认创造是艰辛的。这是因为生命的存在一方面很短暂,另一方面也很脆弱。而生命所面临的外部世界则往往是无限强大的。但也正是在这个以短暂抗衡无限,以脆弱抗衡强大的创造和奋斗中,生命得以延伸。
所以,有哲人做了如下的总结:“平庸的生命再长也是短促的,而轰轰烈烈的生命再短也是永生的。”